我吼妈妈“别拿死鬼爸压我”，她却哭着递来日记

可张磊的话像魔咒，总在我耳边转——“你爸就是不想养你，故意把车开沟里的”。

烦躁像野草一样疯长，我一脚踢翻脚边的垃圾桶，试卷散了一地，塑料瓶滚得满客厅都是。

茶几被我撞得晃了一下，那座水晶奖杯“哐当”一声摔在瓷砖上，

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“优秀教师”四个字顺着裂痕碎成两半，

细小的玻璃渣溅到我脚边，我却没觉得疼。妈妈的脸瞬间白了，她蹲下去想捡，

手指却被玻璃划破，血珠渗出来，滴在碎片上。“少拿我爸压我！”我梗着脖子喊，

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，“你除了逼我考大学，每天跟我念‘你爸要是在会怎么想’，

还会干什么？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难！”妈妈突然站起来，扬手就要打我。

我下意识往后躲，却没忍住推了她一把。她踉跄着撞在墙上，后脑勺磕在墙面上，

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我看见她眼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，混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痛苦，

瞬间把她淹没。我慌了，可嘴硬的毛病改不了，“你打啊！有本事你就打死我！

”妈妈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我，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。我不敢再看，转身冲进卧室，

“砰”地一声关上房门。门板隔绝了客厅的光线，也隔绝了妈妈可能要说的话。

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，听见客厅里传来很轻的、像压抑着哭声的叹气声。

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，脑子里全是张磊的嘲笑和妈妈发白的脸，

还有那座碎掉的奖杯——那是妈妈最宝贝的东西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，

接着是茶几被收拾的响动。我悄悄挪到门边，透过门缝往外看，看见妈妈正蹲在地上，

用纸巾一点点捡着玻璃碎片，受伤的手指上没缠创可贴，血珠还在往外渗。

她把碎片放进一个纸盒子里，然后拿起那张38分的试卷，慢慢抚平褶皱，

眼神里的疲惫像山一样重。我突然想起，昨天晚上我起夜时，看见她还在书房批改作业，

台灯的光映着她的侧脸，鬓角好像又多了几根白头发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，疼得慌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