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别出声，待在病房里别出去！”一个穿着名牌外套的男生站了出来，他梳着油亮的头发，脸上带着一丝倨傲，应该是个富二代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，打开后对着众人说：“我叫赵凯，以前玩过真人密室，这种场面我见多了。那玩意儿就是节目组搞的特效，用来吓唬人的，真以为有鬼？”

戴眼镜的男生叫陈明，刚才被林辰救了一命，此刻连忙附和：“对，肯定是特效，为了收视率嘛。”

旁边还有一个女生，名叫苏小雅，穿着白色连衣裙，脸色苍白，小声说：“可是刚才那个漩涡……好真实啊。”

“真实个屁！”赵凯嗤笑一声，走到病房门口，对着走廊大喊：“什么狗屁医生鬼，有本事出来！老子不怕你！”

林辰心里一沉，连忙喊道：“别喊！它会回来的！”

“怕什么？”赵凯回头瞪了他一眼，“你就是胆子小，这种节目都是靠炒作，我爸认识这个平台的老板，回头我让他把你们都救出去。”

他说着，竟然直接走出了病房，站在走廊中间，对着黑暗的深处挑衅：“来啊！不是要猎杀吗？老子就在这儿等着！”

林辰的左眼再次刺痛，他看向赵凯的方向，果然，那鬼影又出现了，就站在赵凯身后三米远的地方，黑色漩涡对准了他的后脑勺。

【发动“治疗”：需与目标对视满三秒】——那行淡蓝色的文字再次浮现。

“小心身后！别回头！”林辰冲了出去，想把赵凯拉回来。

但赵凯根本不听，反而嗤笑一声，猛地转过头：“吓唬谁呢？哪里有鬼——”
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
当赵凯的目光对上鬼影脸上的黑色漩涡时，时间仿佛静止了。他的瞳孔瞬间放大，脸上的倨傲变成了极致的恐惧，嘴巴张得老大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：

“卧槽！对视了！”

“三秒到了！”

“高能预警！”

林辰看得清清楚楚，那淡蓝色的文字在赵凯转头的第三秒，突然变成了红色：【代价达成，发动“治疗”】。

下一秒，鬼影手里的手术刀动了。

速度快得看不见残影，只听到“噗嗤”一声轻响，赵凯的眼睛瞬间涌出鲜血。他捂着眼睛惨叫起来，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，抽搐了两下，就不动了。

鲜血顺着地板蔓延，染红了赵凯的名牌外套，那把折叠刀掉在旁边，显得格外讽刺。

鬼影收回手术刀，黑色漩涡似乎沾染上了一丝红色，它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，转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。

病房里的陈明和苏小雅吓得尖叫起来，陈明直接吐了，苏小雅抱着膝盖蹲在墙角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
林辰站在原地，浑身冰冷。他不是第一次见死人，但如此诡异、如此直接的死亡，还是让他胃里翻江倒海。

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手环，直播画面里，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五十万，礼物特效刷个不停，弹幕全是兴奋的欢呼：

“杀了！杀了！这才叫地狱直播间！”

“赵凯活该，装逼遭雷劈！”

“那个林辰好像真能看到什么，刚才一直在提醒！”

林辰深吸一口气，擦掉脸上溅到的血点。他明白了，这不是游戏，不是节目特效，是真正的屠杀。而他手腕上的手环，就是把他们的死亡当成娱乐的工具。

想要活下去，只能靠自己，靠这只突然变异的眼睛——他给它起了个名字，代价之眼。